第二章
【希腊,雅典】
人们在任何一张地图上都无法找到康斯坦丁·德米里斯王国的位置所在。但他那个无形的王国远比地图上那些家国要大得多,強大得多。他是名列世界最前茅的富豪之一,并拥有不可估量的影响力。他有没任何授自于官方的头衔,可对他来说,把那些首相、红⾐主教、大使至甚国王作为

易买进或者卖出是只家常使饭而已。德米里斯的触角可伸及地球上的各个角落,在几十个家国都有他的势力网络。他具有领袖人物所特具的那种魅力:头脑敏锐,⾝材魁伟,宽阔的肩膀和厚实的

膛,体重明显超常。他面⾊黝黑,有着猎鹰般的脸型、坚

的希腊式鼻子和一对深橄榄⾊的眼睛。每当他专注于某事时,他会显得极为

人。德米里斯能讲八国语言,并以擅长叙述轶事而闻名。他拥有世界上最珍贵的艺术收蔵品和成群的人私
机飞,他的各种豪华公寓、城堡以及别墅遍及世界各地。对于女人,他颇具鉴赏力。漂亮的女人往往使他得觉难以抗拒。他的风流轶事就像他的金融投机事业那样丰富多采,此因他享有“大情人”的美名。
德米里斯一直以己自爱国热情而自豪——他在柯罗纳齐和普萨拉人私岛屿上的别墅常年悬挂着⽩蓝相间的希腊国旗。他从不纳税,为因他得觉
己自

本有没必要去遵循那些只适合于普通人的法规。在他⾎管里流动是的一种神圣的⾎

——希腊神的⾎

。
德米里斯周围的几乎每个一人都曾从他那里索取到们他所需要的东西。他为某个商业项目出资,或为某项慈善事业捐款。的有,则仅以同他的

往关系而获取某种权益。他喜

撩开事情的表面现象去揣摩在其背后人们所真正追求是的什么。他那善于剖析的头脑对于那种表面上的事实从来就持怀疑态度。以所他从不轻易相信他所听到的任何事,也不信任周围的任何人。他的座右铭是:“让朋友靠近己自,但让敌人靠得更近。”采访过他的记者只能发现他是一位老练而又温和的绅士。可是在那层温柔的面纱下,人们有没任何理由会猜想到他竟是个一嗜杀成

的人,个一来自于贫民区、并且自幼就能

练地掐断对手颈静脉的斗殴行家。
他从不饶恕对他即便是很轻微的冒犯。在古希腊文里“公正”和“复仇”是两个同义词。德米里斯对这两种信念都深信不疑。他会记住别人对他的任何伤害,直至那些招惹他的可怜虫付出成百倍的代价为止。他丝毫不会让他的猎物察觉他的所作所为,为因他那精密的脑袋能把这种残酷的游戏安排得相当精彩而又漂亮——耐心周密的谋划,然后是复杂而精巧的陷阱,后最是精确无误的捕捉、

杀。
每当为对手设置圈套时,他总会感觉到一种感快。他喜

细细地玩味即将到手的猎物,分析们他的个

,评估们他的优缺点。
某次一晚宴上,他无意中听到了个一电影制片商称他为“油滑的希腊人”德米里斯等待着时机。两年后,当这位制片商投⼊⾎本并同一位轰动际国影坛的女影星签约筹拍一部巨片时,德米里斯仍然没动声⾊。直至拍片进行到一半时,他突然设法

住了那位女影星。她告别了摄影棚来到了他的豪华游艇上。
“这将是们我的藌月旅行。”德米里斯告诉她。
的她确同他度了藌月,但一直未能等到婚礼。那部拍了一半的影片终于不得不下了马,制片商也随之而破产。
德米里斯內心清楚,他同有些对手的游戏比分至今还未扯平。但这并不急。他习惯加⼊游戏后从容不迫地部署阵容,然后给对手以致命的打击。这些⽇子以来,他暂时有没现存的对手,为因没人能同他抗衡。以所他始开把目光转向前以那些从他⾝边溜去过的猎物。
然而,德米里斯的“正义”之剑是一柄双刃剑,就像他决不宽恕对他的伤害那样,他也从不忘记别人曾给予过的恩惠。个一早年曾经照顾过他的渔民会在夜一之间得到一支捕鱼船队,有还
个一在他困难时曾救济过他的

女,做梦也不会想到一大笔神秘的“遗产”会从天而降地落到她头上,但她至今郁无从道知这幢百货大楼究竟出自于哪位恩主之手。
德米里斯出生在比雷埃夫斯的个一码头工人之家。兄弟15人自幼就过着那种食不果腹的悲惨生活。
他在童年时期就显露出非凡的商业才华,他通过放学之余打工钱赚。16岁时,他已积蓄了⾜够的钱同个一比他年长的家伙合股在港区开了个一食品小卖部。眼看生意越来越兴隆,那个合伙人使用手段侵呑了用于他的那一半。结果德米里斯花了10年时间才把那个家伙毁掉。他內心的

火和野心始开⽇益膨

;他常常在漫漫黑夜之中睁着闪亮的眼睛直至天明。我要成为富翁。我将会成名。总有一天我会让所有人都道知我的名字。这种想法是唯一能够安慰他⼊睡的催眠曲。他并不道知
己自该如何成为上等人,但他深信这一天必将到来。
17岁生⽇的那天,他偶然谈到一篇有关沙特阿拉伯油田开发的文章介绍,他乎似突然看到了神秘的命运之门经已向他开启。
他找了⽗亲。“我要去沙特阿拉伯⼲活。”
“这也太不值了!你对油田道知多少?”
“不道知。但我可以学着⼲,爸爸。”
个一月后,康斯坦丁·德米里斯离开了故乡。
陆大石油公司有一项规定,即海外劳工必须至少签约两年的劳务。德米里斯对这一点毫不在乎。为因他已打定主意:不等到发财决不回希腊。他想象着在奇妙的阿拉伯之夜历险。那是一块多么富有魅力的神秘土地!那里有充満异国风情的阿拉伯女人和源源涌出的“黑金”然而,他来后所看到的现实却使他目瞪口呆。
德米里斯在个一夏季的清晨到达了沙特的法迪利。他在这里所能看到的有只一座用砾石堆砌而成的耝糙的建筑物。它孤零零地坐落在荒漠之中,给人一种沉闷的感觉。在它周围,是一些简陋的木结构小屋。在这里卖苦力的约有一千人,其中绝大多数是沙特本地人。至于那些女人,个一个都盟着厚厚的一层面纱,在尘土飞扬的泥路上穿梭过往。
德米里斯走进那幢石头建筑物。人事部经理J。J。麦金太尔先生的办公室就设在里面。
他走进办公室时,麦金太尔抬起了头。“么这说,是国內办事处招收你的,是吗?”
“是的,先生。”
“前以⼲过这一行吗,孩子?”
“有没,先生。”在这一刹那,德米里斯试图撒谎。
麦金太尔笑着说:“你会喜

这工作的。不过是这
个一很荒僻的鬼地方,伙食也很糟糕,还不能玩女人,除非你想让人把你阉割掉。一到晚上,什么该死的节目也有没。然而收⼊倒

不错,么怎样?”
“我来这里是学活儿的。”他口气诚恳。
“哦?那么你得学快点儿。是这个穆斯林家国,那就意味着绝对地噤酒。任何人要是偷窃,会被砍掉右手,第二次就砍掉左手,要是有第三次的话,那就会失去只一脚。如果你杀了人,那就会被砍头偿命。”
“我想不杀人。”
“且慢,”麦金太尔不耐烦地咕哝了一声“你才刚来呢。”
们他的营地就像《圣经》传说的中通天塔那样喧杂。这里的人来自十几个不同家国,们他都

着各自不同的话言在

谈着。德米里斯的听力很好,很快他就学会了好几国语言。们他在荒凉的沙漠上修筑公路,营建工棚,安装电力设备以及通讯设施,还要挖埋排⽔道、安排伙食、供⽔以及医疗等等。所有这些繁杂的事情在德米里斯看来乎似
是都些意想不到的额外工作。他在华氏100度以上的⾼温下苦⼲着。时同,还要忍受苍蝇、蚊虫的

扰以及痢疾、⾼烧等疾病的磨折。在这片荒漠之中,人们仍然有森严的等级之分。最上层的,要数那些从事勘探的地质工程师们。最下层的,自然是们他这些被称之为“苦力”的杂工;那些办公室职员则被叫做“亮

杈”
事实上,真正参与石油钻探的那些人,诸如:地质学家、勘察员、工程师或者石油化学工程师几乎是都
国美人。为因旋转式钻头是由国美发明的,以所
们他

作来起要比别人在危机行。机灵的德米里斯始开想方设法同这些国美人结

。
德米里斯菗出所的有时间同那铁钻探工人整天泡在起一并且不厌其烦地向们他讨教个不停,然后把得到的知识储存来起。他就像一片灼热的沙滩在如饥似渴地

昅着⽔分。慢慢地,他始开注意到人们正采用着两种不同的方法在进行

作。
个一钻探工在正130英尺⾼的井架劳

作。德米里斯走了去过:“我弄不懂为什么会有两种不同的

作方法。”
钻探工向他解释说:“哦,孩子,一种是索钻式钻头,另一种叫旋转式钻头。在现人们所采用的钻头大多是旋转式的。不过它们着手使用时也没什么两样。”
“是吗?”
“当然啰。为因不管你用哪一种,你都得先矗起么这
个一井架以便把钻探设备吊来起,然后往井里放下去。”他好奇地看了一眼这个充満求知砍的小伙子“你肯定还不道知人们为什么把井架这个词叫做‘德里克’?”
“是的,先生。”
“‘德里克’是17世纪个一有名的绞架刽子手的名字。”
“我懂了。”
“索钻的应用可追溯到好几百年前以,国中人当时就用这种方法来挖⽔井的。们他先在地上挖个洞,然后用吊索把笨重的挖掘工具吊来起后放⼊洞里。不过今天,百分之八十五的井是用旋转式钻头打成的。”完说后,他就转过⾝去工作了。
“请原谅,我能道知旋转式钻机的工作原理吗?”
那工人放下了手的中活。“它的优点在于它钻来起比索钻要省劲儿。你看,们我在井架央中装上个一由发动机驱动的转台,这个钢铸的转台能夹住伸⼊井下的钻杆并能带它转动来起。钻头就装在钻杆的最下端。”
“听来起好僳不太复杂,是吗?”
“但实际

作来起要复杂得多。你得设法挖掉那些松散的土层,还得防止井壁坍塌。另外,还要从井里排⽔排气。”
“要是老么这钻下去,钻头就不会变钝吗?”
“当然会。以所到时候们我就把整个儿钻杆吊上来,然后在它底部换上个一新的钻头后才能重新开钻。你想当个一钻探工吗?”
“不,先生。我希望将来拥有己自的油井。”
“那祝你成功。在现我可以⼲我的活了吗?”
一天早晨,德米里斯观察着那个钻探工把钻杆放⼊井下后,并没往下打井,而是只从井壁上钻了几个圆形小洞,搞了几小块岩石上来。
“对不起,你能告诉我么这做的目的吗?”他好奇地提道问。
他搁下里手的工作,无可奈何地耸了耸眉头。“这叫取岩样。经过分析后,们我就能道知其的中含油量。”
“谢谢。”
一切都在顺利地进行着。每当那些钻探工准备在地上钻洞时,德米里斯时常听到们他幽默地喊道:“该向右转了!”来后他发现们他在这一带钻了许多直径有只2~3英寸的小洞眼。
“请问钻这些小洞是用来⼲什么的?”他不解地道问。
“这叫勘探井。它能告诉们我有关地表下面的含油状况。样这能为公司节省许多时间和资金。”
“我明⽩了。”
对这个青年来说,一切都如此地具有昅引力,此因他的问题是总提个没完没了。
“我还想打扰地问下一,们你该如何来确定打井的位置呢?”
“公司有许多地质学家——那帮搞石头学问的——们他能勘测地层,分析岩样。然后们我这些绞刑手…”
“等一等,绞刑手是指谁?”
“钻探工嘛。当们他…”
在烈⽇炎炎的大沙漠上,康斯坦丁·德米里斯早晚不停地拖运井塔,清洗各种设备,驾驶着货车来往于热浪

人的峭岩戈壁,油田里没⽇没夜地燃烧着从地下排出的天然气。
对于这里艰苦的食宿以及晚间的无聊,麦金太尔先生早已使他里心有所准备。但使他更为难受是的,他感到浑⾝上下每个一⽑孔都粘満了让人讨厌的沙子。且而这地方还盛产虱子,使人

本无法摆脫。该死的沙子真是无孔不⼊。它们钻进工棚,穿透內⾐,把他腾折得几乎要发疯。但这会儿更糟糕。
大沙漠始开向们他袭击。整整个一月里,狂风伴随着沙子一刻不停地怒吼着,那种狂暴的程度⾜以把人

成歇斯底里。
德米里斯出神地望着门外漫天飞舞的⻩沙。“这种天气们我还得出门⼲活吗?”
“让你说对了,康斯坦丁。这儿是不疗养院。”
附近地区又发现了新的油田。个一在阿布哈德里耶,另个一位于盖提夫和哈拉德一带。们他比前以更忙了。
油区又来了两个人,们他是英国地质学家亨利·波特夫妇。波特先生已年近70,但他

子西比尔仅30出头。要是在其他地方,西比尔只能算是个一相貌平常而又嗓音刺耳的胖女人而已,但在法迪利,她可称得上是个一让人动心的美人。亨利·波特常年外出勘探,此因,她常常被孤零零地一人留在家里。
年轻的德米里斯被派去帮助她安顿新居。
“是这我有生以来所见过的最可怕的地方。”她嘀咕不停地发着牢

。“亨利老是把我带到这种鬼地方来。我己自都弄不懂是么怎忍受过来的。”
“你丈夫正⼲着重要的事情。”德米里斯安慰她说。
她试探

地瞥了一眼这个英俊的小伙子。“可是亨利没⼲他所有该⼲的事儿。你懂我的意思吗?”
德米里斯完全清楚她话的中弦外之音。“不,夫人。”
“你叫什么?”
“德米里斯,夫人。康斯坦丁·德米里斯。”
“你的朋友喊你什么?”
“科斯特。”
“好吧,科斯特。我想们我会成为好朋友的。那些人同们我当然有没共同之处,你说是吗?”
“那些人是谁?”
“就是那些中东佬。”
“我得回去⼲话了。”德米里斯说着就走了。
后以的几个星期里,西比尔老是找些借口派人去叫德米里斯。
“亨利一早又走了,”她向他诉苦说“又去搞那些愚蠢的钻探。”然后她狡黠地补了一句:“他该在家里多⼲点儿钻探活儿才对。”
德米里斯沉默着,波特先生在公司是举⾜轻重。德米里斯此因
想不同他的

子搅在起一以免丢掉饭碗。他然虽不能确切地道知
己自将来会如何发展,但他能肯定,他在现的工作将是一本通过⽇后发迹之路的护照。石油意味着他梦寐以求的宿愿、他决心成为其的中一分子。
一天深夜。西比尔又派人来叫德米里斯。他进了的她宅院后在门上敲了几下。
“请进。”西比尔⾝穿一条薄如蝉翼的睡裙,里面的⾁体几乎暴露无遗。
“我…是您要见我吗?夫人?”
“是的。进来吧,科斯特。我的

头台灯像好出了什么⽑病。”
德米里斯的眼光尽力回避着她。他走到

头旁拿起台灯检查了下一。“里面连灯泡都没…”他感到己自⾝后有个一

热的躯体贴了上来,时同有一双手始开
摸抚他。“波特夫人…”
她用嘴

封住了他的口,然后把他推上了

。德米里期终于没能控制使下一步所发生的一切。
德米里斯惶恐不安地躺在

上。我⼲了些什么?要是被波特发现那就全完了。西比尔乎似看透了他的心思。她咯咯地笑着说:“是我俩的小秘密,你说呢,亲爱的?”
这种秘密在来后的几个月里一直持续着。德米里斯没能甩掉这个女人。在她丈夫外出的那些⽇子里他一直无法找到借口来拒绝西比尔的要求。让他更感头痛是的,她发狂地爱着他。
“像你这种好小伙

本不该呆在这种地方,”她说“们我该起一回英国。”
“可我的祖国是在希腊。”
“别说这种话,”她摩抚着他修长而精⼲的⾝躯“你该同我起一回国。我要同亨利离婚,然后们我结婚。”
一种恐惧感突然袭上他的心头。“西比尔,我…我没钱哪,我…”
她吻着他的

脯。“这没问题,我会设法让你钱赚的,宝贝儿。”
“是吗?”
她从

上坐了来起。“昨天夜里亨利告诉我:他发现了几个很大的新油田。你道知,这种事儿他很在行。反正,昨天夜里他奋兴得不得了,以致连夜赶写了那份勘探报告。早上走之前,他叮嘱我把他那份报告赶早班邮件寄出。在现东西还在我里手,你想看吗?”
德米里斯的心跳始开加快。“那好,我…让我看看吧。”
只见西比尔跌跌撞撞地冲到墙角的那个旧写字台旁,从那里取出个一马尼拉纸信封后又回到

上。
“打开它吧。”
德米里斯稍稍犹豫了下一,然后打开信封从里面菗出那份长达5页的报告,飞快地看了一温,接着又逐字逐句地从头始开细读来起。
“达份报情能值点钱吗?”
她竟然问能否值点钱?这很可能是迄今为止世界上最重大的次一油田发现!
但德米里斯克制使己自的

动。“是的。这…这份东西能值些钱。”
“那好,它归你了。”西比尔兴⾼采烈说地。“在现
们我有钱了。”
他打了个哈欠“可事情并没那么简单。”
“为什么?”
德米里斯解释说:“这对那些能够买下这块土地开采权的人来说当然是值钱的。可这需要本钱。”他在行银只存有三百美元。
“哦,这依别担心,为因亨利有钱,我可以开张支票给你。5千美元够吗?”
康斯坦丁·德米里斯简直不敢相信己自的耳朵。“够了。我…我不道知该对你说什么好。”
“这也是了为
们我,亲爱的,了为
们我的将来。”
他坐在

上仔细地想了想说:“西比尔,你能把这份报告拖到明天或后天再寄,行吗?”
“当然可以。我能拖到星期五,样这对你来说时间够了吗?亲爱的?”
他缓缓地点了点头。“⾜够了。”
仅用西比尔所给的5千美元——不,那是不借的,应该说是借的。他告诉己自——康斯坦丁·德米里斯抢先买下了那块还不为人所知的⻩金地⽪。几个月后,当一座座⾼产的噴油井从那里拔地而起时,康斯坦丁·德米里斯一跃而成了个一百万富翁。
他把5千美元还给了西比尔,外加一件睡裙作为对的她酬谢,随后就启程回到了希腊。从此后以,她再也没见到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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